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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还钱

  原野之恋

七六年的春节终于来了,在人们的翘首期盼中来了。人们终于歇一口气,吃几顿好饭,亲朋团聚迎来送往其乐融融几天。小孩们可以穿上盼望了一年的新衣裳,女孩戴上鲜花,男孩可以疯了似的放几天鞭炮,发泄一年的渴望了。按北方农村习俗腊月二十九,是准备年货。大年三十吃团圆饭请祖先夜里过除夕守岁,初一到各家磕头拜祖先傍晚把祖先送走。过了这两天人们就开始走亲逛友。招待客人。一直延续到大年初五,亮光光的春日里才出现了劳动的人影:村子里出圈粪的、山坡上叠地沿什么的。第二天早上,赵锐锋起床时,妹妹已经早做好了早饭,大年三十的早餐也没有好吃的,还是一锅地瓜干。妹妹吃了饭去牛棚喂牛了。母亲准备大年三十的团晚饭,过年穿上新兜兜的赵锐锋的三岁的女儿小雨“咿咿呀呀”欢叫着正围着小桌子转圈玩,茅草屋里增添了少有的欢乐。赵锐锋的任务是写对联,四大家的春联年年都是他写。赵锐锋没有春联本。就把诗词当春联写“什么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赵锐锋的字没怎么练,却写的龙飞凤舞,隽永飘逸。这也是心里所出。俗话说,文如其人吗。赵锐锋写完对联,先贴自己的,贴完就拿对联到墙西面的大叔家贴。今年是贴对联还钱的。赵锐锋给父亲治病都是借的四爷爷的独子赵云忠大叔的钱。大叔是部队营级干部转业,现在是造纸厂当厂长,他有的是钱。推开大叔家朝向园子的后门,进了大叔院子赵锐锋不觉眼前一亮。小院沐浴早春的阳光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撒着水的地面散发着泥土的清香。石板甬路干净的能照出人影。正面五间大瓦房巍然屹立,与周围邻居的草房形成鲜明的对比。院子左右各有厢房,西边是饭屋,东边是磨房。有磨房的西武庄只有他一家。其他人家没有磨房,石磨都在露天里。小院猪圈、南屋和东南主大门。这四家只有大叔家有东南门和通往北面园子里的小后门的。他们三家只有朝北面园子的后门。四爷爷活着的时候赵锐锋很少到大叔家玩,这家是一个火药库,院里弥漫着一层恐怖气氛。制造这气氛的是人称【四阎王】的四爷爷赵立龙。他是赵家那辈人强悍性格是代表。他高大英俊、却性如烈火。他打人无数,人见人怕。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韩虎的姑奶奶就是被他打嫂子吓死了,死时刚过门才几天。第二任妻子没被吓死,却被打的新伤接旧伤,成天包着头像个伤病员。谁知四奶奶竟有如此强的生命力,她竟比健壮如牛的丈夫多活了几年。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四爷爷是偏瘫死的。他杀猪爱吃肉,刚从猪肠子上扒下的猪花油他可以生吃,想喝面条似的。后来不杀猪了,可是部队的儿子寄钱给他,他总是成提篮买肉,吃的血压高了,活不长了不到六十就死了。母亲说:“都说你四爷爷脾气不好,却从来没骂过她一次,别说打了。你不得罪他,他能平白无故的打人。”


赵锐锋亲自见四爷爷打人是在他们家后园里。那是村里一个姓王的人在背地里说当支书的赵锐锋父亲坏话让他听到了。他非要除掉姓王的一家不可,让他家在地球上消失。姓王的怕了到赵家求饶。那人就跪在四爷爷的后门口的园子里,一动不动。不一会四爷爷带着男丁怒骂着出来:“狗日的找死,碾死你还不如碾一个蚂蚁。”一人一拳一掌,谁不打也不行。一会又是女将出来照常轮流打一遍。直打的那人奄奄一息,兄弟媳妇来看看虚实,也被女将打得找不着北。父亲从县上回来知道这事,对他四叔的做法哭笑不得,可对这活阎王无可奈何。他只得到王家赔礼道歉。四爷爷年轻时也跟着侄儿参加了龙山起义,后来见部队条件差,就跑回来不干了。他唯一的儿子不满他的脾气当了兵,参加了抗美援朝。在杭州休养时,上级要提拔他的儿子赵云忠为团长,可控告信雪片样飞,自然官没提成。这都是四爷爷得罪人的结果。大叔在部队和大婶聚少离多,人又长得帅,曽受到女学生的追。女学生追得急,大叔没法给大婶来了离婚信。大婶何许人也,是和活阎王打交道打了半辈子都没有死的人,可见这人的不凡。大婶闻后,不哭不闹,而是直接带女儿去了部队,终于挽回了这段婚姻。大叔在部队待不下去了,就转业到了沂西劳动局,当了局长。那是个安排人的好差事。可那时赵锐锋和叔家的堂弟赵卫东都小,。当他们到了招工的年龄他却去了大河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改造后调到沂建当了直属队长,这才安排他们叔兄弟俩到沂建当合同工。


赵锐锋小时也去四爷爷家那都是夏天的晚上,白天是不敢去的。他是跟母亲到四爷爷家乘凉的。就是在和他家只隔着一条夹道的四爷爷家的磨房顶上乘凉。赵锐锋躺在被太阳炙晒一天的平房上,虽隔着席子,但也觉得热,人像躺在火炭上,烙的人难受。躺在平房上四周黑洞洞的,成群的蚊子在眼前飞舞。母亲坐在他身边,一边有一扇没一扇地给儿子打着蚊子一边和兄弟媳妇、小姑几个拉家常。平房都是女眷只有赵锐锋一个男的。黑暗中赵锐锋有些害怕像是躺在半空中,觉得平房在摇晃,他一动不敢动。大人也不让他到平房边上去,怕他掉下去。小姑们敢到边上去,她们是去撒尿,黑暗中她们撅着屁股朝夹道里撒尿,声音很响,像下马杆子雨。赵锐锋不知在大婶的平房上渡过多少个夜晚,几乎是整个童年。大叔在大河五七干校期间,赵锐锋还在大婶家睡了一个冬天。大婶母女晚上害怕,是让赵锐锋给她们做伴的。大婶母女三人睡在东边炕上,赵锐锋睡在西边炕上。冬夜长睡不着,他们就猜谜语玩,常见的谜语猜完了,赵锐锋就编谜语让她们母女猜。赵锐锋编谜语张口就来,而且押韵合辙,赵锐锋的文学天赋显露无疑。那时大婶四十来岁,风韵犹存。但赵锐锋已经觉得很老了。大婶也给毛头小子赵锐锋讲一些遗闻轶事。记得大婶讲的一个趣闻赵锐锋记忆犹新。那是大婶在杭州亲眼遇见的一件事。她在街上游玩时,见一个擦皮鞋的给一个穿短裙的姑娘擦皮鞋,那时穿裙子还不兴穿裤头。她见那擦皮鞋的钻在姑娘身下,手里擦着皮鞋眼睛却从裙底往上看。那姑娘春光泄露还不知道里。大婶说完母女们笑的打着颤。不解风情的的赵锐锋挺疑惑,女人腚沟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什么好笑的,大婶守着两个女儿向赵锐锋讲这个不免有些轻佻。也许是她一时没把握住自己吧,也未可知。大婶大叔因为没有儿子早想过继个儿子,就因为这事赵锐锋和叔家一直不睦,因为有他这个日进斗金的厂长谁不愿意过继给他?赵家人都窥视着这个位子,但只有和大叔关系最近的两家的孩子最先有这个条件,那就是他的堂兄弟赵老枪和赵霸天的孩子。此时两家都愿意把孩子过继他家,老兄弟俩为过继的事暗暗较劲,表面平静而是暗流涌动。按说赵老枪这大哥这次又该让了弟弟,毕竟弟弟有四个儿子正愁着儿子的婚房,如过继出去一个就少盖一座房子,可这次他没有让,因为谁家的儿子进了卫花家这儿子也进了富囤。此时大叔和大婶的心里还是偏向赵锐锋的,赵锐锋家和卫花家一墙之隔,大婶经常让赵锐锋帮着他们家干些活,俨然把赵锐锋当他们的儿子。记得一次众兄弟年后的聚会上,众兄弟年后都兴轮流请酒。那天端菜的活是赵锐锋不是他叔兄弟赵卫东,大叔、大婶赵锐锋的偏爱显而易见。席间大叔夹一块鸡肉给向席上端菜的赵锐锋,还笑着对众兄弟说:“这才是长材,咱们吃了没用。”为达到目的,叔就撺掇和他在一块打石头的赵云山、赵云才兄弟像大叔游说,不惜造出出继的人的儿子不能回继的谎言,说这叫回继。赵云山、赵云才兄弟是大叔不多的朋友之一。他们兄弟穷的锅底朝天,是巴结住大叔让大叔接济他们的。最终叔家成功了,大叔大婶选择了赵卫东,而成为终身遗憾。看来两家翻脸还是那时太穷因为财呀!


赵锐锋进屋时,大叔一家正在吃饭,见赵锐锋来了都站起身笑着让赵锐锋吃饭。赵锐锋摆手让大家坐,说他已经吃过了。“又让你写对联哪年也忘不了!”一家人都客气地说。


赵锐锋见大叔家吃饭就没还钱忙出去贴对联。两姐妹吃完饭也帮着赵锐锋贴。老大赵卫花十八九岁,在村北校教书,老二赵冬冬十多岁正在上学,两姐妹都长得黑眉大眼的,很像赵家人。“哥,听说你也要教学了,是吗?”赵卫花关切的问赵锐锋。


“还没决定呢!”赵锐锋回答。


“哥,你为什么不决定,”卫花急了嗔怪地对赵锐锋撒娇,“不吗,我就是要你教学吗,支书都来咱家里几趟了要你当老师,你怎么不答应呢,教学多好,不累不说,主要是青年人在一块多热闹。听说都争着当老师还当不上呢。”赵卫花太愿意赵锐锋当老师,这样他就又有一个大哥哥保护了。


“好,好,我尽量当老师,行了吧好妹妹。”赵锐锋不想扫赵卫花的兴,先答应着。卫花听后顿时欢喜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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