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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01704

  探花

关于容探的形象,身边这些人曾有过议论。


“他是少主, 虽不学无术, 顽劣愚笨, 但你们不准瞧不起他, 除了我,不准有谁对他不恭敬。”老师傅说。


朱笄说:“公子聪明着呢, 待人又好,他虽然常打架斗殴,但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时见他欺负过别人?”


苏翎:“他聪明?依我看,这召庭最蠢的人就是他了, 每次我要认为他聪明的时候, 他就做一些蠢笨的举动打消了我这个想法。”


范行之:“他是聪明,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你看看他把我爹哄的多开心, 皇上也喜欢他。你只看他平时欺负献臣就知道了,谁不知道献臣性子好, 一向骄纵他,所以他敢对献臣吹鼻子瞪眼。咱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常一起玩笑,可他对我最客气,还不是因为我是范家的人。”


李牧:“他聪明?呵呵。”


容探自然不知道召庭的人如何看他, 但他知道要是他和李牧对簿公堂, 输赢显而易见。李牧这个人往那一站, 就是呈堂证供, 证的是这人清白坦荡,供的是他容探栽赃陷害!


他又看向李牧,李牧脸上早没有了任何紧张神色,只直直地看着他。


容探突然犯怯了。这个李牧,不会就此肆无忌惮,天天跑到他房里猥亵他吧?


容探简直不寒而栗。


天色才刚微微亮,容探就爬起来了,到了苏翎屋里,拉他起来。


苏翎迷糊着说:“还让不让人睡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


“昨天咱们说好的,你教我射箭的,你忘了?”


苏翎捞过被子把头一蒙:“大爷,你让我再眯一会。”


“那我拿你弓箭先玩一会去。”


容探见苏翎没反应,就拿起他挂在架子上的弓箭出了门。


鉴于昨天他遭受到了信任危机,所以他打算强身健体。靠人不如靠己,他有了本事,也不至于被李牧抱住连个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何况如今乱世,他们距离东河还有很远的行程,他学点本事没坏处。他们这群人当中,李牧是习剑的,剑这个东西他自然最喜欢,只是他眼下不想和李牧打交道,所以排除在外。陆广野使的是唐刀,唐刀不是一般的大刀,耍起来其实也很好看,只是他力道上有些不足,只怕挥舞起来不够得心应手。范行之用的是九节铁鞭,那东西比唐刀还沉,而且九节鞭难得,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他心意的铁鞭。思来想去,还是苏翎的弓箭最适合他。


这个不用近身搏斗,比刀剑什么的安全多了,学的好了可以像苏翎那样一箭双雕,实在够威风帅气,而且他少年时也曾练习过,有一定的功底在。


李渭睡在苏翎隔壁,推门看见容探背着弓箭出来,问:“少主,你要拉弓射箭啊?”


“练练手。”


这院子原本就是范家的护卫住的,院子的一角有个箭靶子,容探把那箭靶子拖出来摆好,自己摩拳擦掌,要大显神威。


要知道当初他学箭的时候,射箭的功夫也是不错的,若不是近几年范家防他防的更严,他为保命做了纨绔子弟,只恐怕弓箭上也比苏翎差不了多少。


“弟弟,是不是没见过哥哥拉弓射箭?”他笑嘻嘻对李渭说:“哥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藏而不露。”


他话音刚落,就见李牧出了房间,他看见李牧出来,立马挺直了腰背,往手心装模作样地“呸呸”吐了两口唾沫,马步扎好,抽出一支箭放在弦上。


噫,怎么拉不动?


容探愣了一下,他本不想露出太吃力的表情,没想到那弓箭比他想的难拉多了。他只好脸红脖子粗地将那弓箭拉起,李渭紧张地看着他:“少主,你小心剌了手!”


容探憋着一口气,总算将那弓箭拉起来了,胳膊抖了又抖,倏地一下将那箭射了出去。


那箭头还算给他长脸,正中靶子中心。李渭惊呼一声,拍掌说:“少主你好厉害!……少主你手流血了……”


容探伸手看了看自己手指头,“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看来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力气大不如前!容探一边伸着手让朱笄给他包扎,一边想自己换个什么练。


“你要学武?”范行之问。


“嗯,不然出门老拖你们后腿,好歹学点本事。”


范行之点头:“我记得你原来是和献臣一起学剑的,而且学了好几年,既然要学武,为什么不把剑再拾起来?”


“你教我?”


“我剑法不行,咱们这剑法最高的,自然是献臣。他的剑术在都城都是数得着的。”


“那还是算了。”


“虽然你老造谣中伤他,但是献臣这人大度,不会与你计较,必会用心教你的。”


“……真的算了。”


“哎,说曹操曹操到,献臣来了。”


容纳扭头一看,果然见李牧过来了,瞅了瞅他手上的伤,说:“幸好伤的是另一只手。”


容探说:“一时手滑。”


“有我……们在,你无需学武。”


容探心想,就是有你在,我才要学武:“那怎么成,手无缚鸡之力,出门都靠你们保护,那不成娘们了?”


容探又去试了试陆广野的唐刀,范行之的铁鞭,最终还是盯住了李牧手中的剑。


依他现在的腕力,学剑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了。何况确如范行之所说,他习剑的功底,可远胜过射箭。况且当年教习李牧练剑的师傅原本是东河派来教习他的,连那师傅都说,他和李牧是他教习过的弟子当中最有天赋的两个。


只可惜他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老师傅再三交代他要藏而不露,他却爱出风头,进宫陪灵帝狩猎,露了两手,因此得了灵帝赐的七星剑。七星剑是名剑,他拿在手里自然要显摆一番,可巧路上碰见了逢难的朱笄。


那时候朱笄还只是都城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因为生的美,被韩氏在都城的质子韩威瞧上。韩威仗着权势要抢人,容探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打退了韩威身边的几个护卫。


他把朱笄带回召庭的当天晚上,范家的人就来了,说国师范密给容探推算了一卦,说他若手握兵器,有逆臣之相。


这自然是范家的人随口找的一个说辞,平头百姓或许不知道,他们五大家族的人谁不知道,所谓国师,不过是哪家掌权哪家便从自己家族推选出来的相士,是为本家族服务的。但国师的话代表的却是皇帝,所以即便知道是假话,也得听。


自此以后,容探便再也没有碰过剑了。他少年时期为避灾祸,便远离诗书文墨,十六岁以后,便连刀剑也碰不得了,只练得一身爬树的本事,还有怀中一只常胜将军,成了都城中最不学无术的纨绔。


热血男儿,哪有不爱舞枪弄棒的,何况他自小顽劣,不读书那是真心不爱读,不练武却是被迫。老师傅怕他委屈,安慰他说:“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能忍□□之辱。你韬光养晦,保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召庭上上下下数百口人,以及东河容氏一族。”


容探抱着他的大将军说:“老师傅说笑了,我哪还有什么光什么晦。”


他是人人见了都要作揖的容二公子,却也是人人瞧不起的金玉败絮。他活的最快活,却也最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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