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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东京旧梦(上)——江湖一枝笔

“行行行,不当就不当!是爹爹不好,爹不该逼你如此,如果不逼你,你也不会遭此大罪。”冯祺说着又伤感了起来,抱着冯友伦抹眼泪道,“我儿啊,幸好列祖列宗保佑,让子初找到了你。”冯友伦见自家老父哭得伤心,茶碗一丢,嘴一瘪,也抱着他哭了起来。范晏兮和张子初几人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鼻涕眼泪哭作一团,尴尬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是他们终于知道,冯友伦这般咋咋呼呼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了。☆、长平县丞赵方煦春事已尽,看笋成竿。曲篁间一小抔黄土,一小块木牌,便算是一座清坟。胡十九马不停蹄地赶至坡下,只眼瞧着跪在坟前的人尚穿着一身捕快的衣裳,泪眼婆娑。奚邪和路鸥分别立在他两旁,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赵方煦已经在这里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偏偏那万捕头在告诉他们隐娘埋葬之地后就没了交代……准确来说,是张子初让他们混在捕快里出了城后就没了交代,导致他们只能在此干等。奚邪叹了口气,想上前扶他起身,却一回头看见了胡十九。“你怎么出来的?张公子和马姑娘呢?”奚邪奇道。“公子救我出来的。废话少说,他与马姑娘还在城里,特让我来接你们回城。”“回城?这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种渠已经追着老县君出城去了,他说,这是赵方煦唯一能夺回长平县的机会。”胡十九话虽说的面无表情,却还是让奚邪和路鸥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在张子初的计划中,不是只想着帮赵方煦逃出长平县,甚至去京城告状,而是要帮他夺回长平县县丞之职?还没等他二人作出反应,赵方煦倒是先一步从地上爬起了身来,“走吧,我相信张兄的判断。”一行人很快顺利回到了长平县,张子初已经站在居养院口拱手相迎。他身旁的马素素此时手捧青绿官袍,袍上置长翅官帽,帽下扣长平县印,身后还站着居养院的男女老少百来十人。东西,是张子初趁着衙门空虚偷出来的。人,则大多曾在居养院中受过他们的恩惠。“草民,拜见县丞。”赵方煦刚走入院门就见张子初忽然俯身朝他行了一礼,紧接着,杨仓吏与一众百姓也跟着跪拜起来。“你们这是……”忽然受此大礼,赵方煦有些无所适从。“还不去替咱们的赵县丞更衣。”张子初冲着身旁马素素一句笑语,马素素端着服袍莲步而上,微微欠了欠身。“赵县丞请更衣。”赵方煦被这场面一下子熏红了面颊。众人见他不动,七手八脚将他拉入了院中。紧接着,官袍官帽不由分说便朝他身上扣了下来,大有当年□□黄袍加身之势。等一切穿戴完毕,事已成了一半。“张兄……”赵方煦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般情形下穿上这一身官服。但无论如何,一旦穿上这身衣服,便也意味着他已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这是你的告身,且收好了。”张子初冲他微微一笑,将袖子里的那张麻纸郑重地递交给他。赵方煦双手接过,有些恍惚地看着那张失而复得的告身,一时哽咽不得语。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对着张子初拱手深深一拜。“好了,现在还不是做这些的时候,我们要先夺回衙门。”“夺回衙门?公子你在说笑吧。”奚邪看着这一院子骨瘦嶙峋的百姓,嘴角一抖。“先生都与咱们说了,您才是咱们长平县的官儿,咱们这些人定站在官人您这边的。”杨仓吏再也没想到在他这儿住了这么久的奄奄一息的书生竟然是他们的县丞。当张子初带着官袍告身到来时,他简直又惊又喜。“乡亲们会帮赵县丞夺过县衙的,对不对?”“对!”随着杨仓吏一声高喊,众人都激动了起来。奚邪和路鸥看了眼他们手里拿着的锅碗瓢盆之物,不由苦笑。就这副样子,张子初不会真想利用他们去和衙门里的那些衙役决一死战吧。可他真的就这么干了。“那还等什么,随我们赵县丞一同杀回衙门,重掌长平县!”“杀回衙门!重掌长平县!”赵方煦那个书呆子,被这激昂的情绪一染,当真以为自己能做个力王狂澜、众望所归的英雄,被众人前簇后拥着,大义凛然地走出了居养院外,一路往衙门行去。“公子,你是怎么忽悠这些人的?” 趁着众人蜂拥而出,奚邪上前询问。“何需什么忽悠,天下苦秦久矣。”张子初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可路鸥知道,单凭这些人是绝对夺不回衙门的。不仅夺不回,说不定还会白白丢了性命。“公子,这些老百姓可不会是衙役的对手。”未等他话音落定,张子初已从容开口,“我知道,所以你俩得去搬救兵。”“搬救兵?去哪儿搬?”“县尉司。”张子初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纸递给了二人。奚邪和路鸥匆匆看了一遍,才总算知道此人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此计,绝妙。县尉司的县尉刚在两个时辰前见到了种渠的县丞告身,并把手下大队人马不情不愿地交了出去。可没想到,短短两个时辰后,他又接到了一封由本县新任县丞所下的告文。告文不但落有府印,且言之凿凿,说衙门有衙役作乱,命他速领县尉司人马前去支援。县尉此时觉得自己的头颅已经快炸开了。“敢问,这告文是何人所下?”县尉扶着脑袋问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他明明是亲眼看见种渠带着人马出城去的。“本县新任县丞,赵方煦赵县丞所下。”奚邪装模作样的在耳旁一拱拳,学着一般差人的模样扬起了鼻孔。“赵方煦?你是说前不久一直在被通缉的那个赵方煦?”县尉越听越是惊奇,两道粗短的眉毛几乎重叠到了一起。“正是。”“可……可这不对啊,本县县丞明明是……”“是谁?!”奚邪怒目一横,上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襟,“赵县丞先前被奸人所害,告身被夺妻子被杀。如今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那奸人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县尉这一听,自然明白对方所指的奸人是谁。他心中大骇,稍加思考后,便知对方所言七八分不假。可就算种渠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以他种家的势力,自己该不该又能不能与他作对呢?一步踏错,万丈深渊。县尉一把挥开了奚邪的手,也怒道,“我不管你们所说的县丞究竟是何人,我只知道,我县尉司向来只依文发兵。可如今衙门空虚,我怎知你这告文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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